比特币第 12 年：在“混乱时代”为未来构建工具

01走向混乱的世界

2020 年 1 月 3 日，伊朗第二号人物、圣城旅最高领导人卡西姆·苏莱曼尼被美军击毙。苏莱曼尼对伊朗的重要性，可以看成中国毛泽东时代的林彪，或者苏联列宁时代的托洛茨基。他去世的消息使国际局势陷入了一个庄严而高度不确定的世界。受此消息影响，黄金和原油价格一度飙升，就连低迷数月的比特币价格当天也上涨了4%。

苏联解体、冷战结束已经29年，世界从革命的叙事走向经济发展的叙事。在这 29 年中，我们生活或认为我们生活在一个世界秩序日益完善的世界中。这个世界有一个全球公认的领导核心，世界有一套共同的叙述。这种叙事观虽然在不同国家有不同的叙事版本，但对资本主义、消费主义和经济增长的态度几乎没有区别。总的来说，世界是和平的，混乱只是局部的。

然而，近年来，这种和平感一直在悄悄发生变化，尤其是特朗普上任后。不用说，中国遭遇的各种外部打击。放眼世界，动乱犹如传染病，遍及各大洲：制裁后经济停滞的俄罗斯、军阀纷争的中东、难民冲击的欧洲……每一片土地下，看来两人都埋下了毁灭性的地雷。单纯的局部动荡已被全球不安所取代。

这种不安伴随着全球经济增长放缓。 2008年金融危机后，全球经济从未恢复过往的强劲增长，但贫富差距正在拉大。一个国家内部的底层和高层的矛盾，国家之间的利益冲突（尤其是一国想提升自己的地位，挤压另一个国家的地位时）日益突出。回顾过去的29年比特币2009到2019价格，那样的岁月似乎是不可能的。

02比特币创世区块诞生11周年

2020 年 1 月 3 日还有另一个意义，即比特币创世区块 11 周年。也就是说，从2009年到现在，比特币作为一个“无主物”已经运行了整整11年。与苏莱曼尼的死相比，这件事似乎微不足道。事实上，在 1 月 3 日的一整天里，除了少数币圈人士提到这件事外，主流媒体几乎没有报道过，更不用说让其他人知道了。纵观圈内的讨论，大部分讨论都集中在币价上，比如“成功触底”等等。

但我们不得不谈论比特币，尤其是在这个日益混乱的时代。

从2017年到2019年，数字货币圈经历了从币价暴涨到泡沫破灭的过程。不可避免地，有无休止的绑架和欺诈。在这个过程中，圈内大部分人的财富都经历了一轮暴涨，一轮洗牌，人心也在资产的跌宕起伏中跌宕起伏。一个明显的印象是，从 2016 年到 2017 年（虽然当时的币价比现在低），仍然有人在谈论比特币的理想和未来世界的愿景。到了 2020 年，基本上就只剩下钱的讨论了。

财富的戏弄，让人们越来越逃避对比特币和所有数字货币的未来幻想，尤其是对未来组织形式和政治结构的想象。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比特币的命运越来越与政治挂钩。

以圈内人最关心的币价为例。 2020年1月3日，创世区块诞生十一周年，市场情绪十分低迷。比特币价格一开始不涨反跌，一度跌至6900美元。苏莱曼尼遇刺消息公布后，比特币价格随黄金价格上涨，最终升至 7300 美元以上。

币圈几乎所有人都将比特币价格飙升的希望寄托在今年5月减产上。不过减半是肯定的事情，再加上被反复提及和炒作，即使能带来增产，也已经提前被市场消化了。比如币圈从去年6月就一直在说今年减半，到现在已经半年了，但市场并没有因此而受到提振，反而变得更加萧条。从这个角度来看，重要的不是比特币卖压的减少，而是资金涌入的动机和来源。

之前，由于币盘体积小，我们可以依靠交易商配合暴力控制来推高币价。例如，2013年比特币价格的暴涨，与加密货币交易所门头沟对价格的操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在门头沟破产并公开交易数据后得到了学术界的验证。 2017年比特币的暴涨可以归结于ICO带来的巨额存款和Tether的猛烈发行USDT。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我们既没有一个市场强劲的交易所门头沟，也不能再重复 ICO（2019 年的 IEO 不是陈词滥调，很快就会过去），甚至 Tether 现在也遇到了麻烦。可以说，比特币的存量已经成为一个大问题。

过去，由于内部人士对比特币市场的强力控制，比特币的价格是一种内部博弈，与其他风险资产的价格走势几乎没有关联。然而，近两年来，比特币价格越来越受到外部政治事件的影响，与地缘政治风险事件高度相关。 2019 年中美贸易战导致比特币价格超过 8,000 美元就是一个例子，伊朗事件导致比特币价格上涨也是一个例子。因此，地缘风险事件成为当前市场找不到热点且持续低迷的一个值得特别关注的因素。抛开比特币价格不谈，从比特币采用的长期来看，比特币的命运也深受国际政治局势的影响。

按照中本聪的设想，比特币应该是一种“点对点的电子现金”。 2010 年 5 月，一位美国人实践中本聪的想法，用 10,000 比特币买了几个披萨，开创了比特币支付的先河。然而，尽管强调比特币支付能力的社区愿景自那时以来已经风靡一时，但比特币并未在发达国家的法律界广泛使用。 2013-2014年，比特币价格暴涨暴跌，导致很多已经接受比特币支付的商家抱怨，只能选择放弃； 2016-2017年比特币网络的严重拥塞让支付体验成为一场灾难。

相反，凭借其去中心化的性能，比特币已成为伊朗等地非常渴望的新奇事物。 2018年，伊朗利用比特币绕过美元管制，以获得对欧元区的投资（尽管转达这笔投资的瑞士公司在次年仍受到美国的制裁）。此外，伊朗不仅将比特币作为国际支付的主要方式，还将比特币挖矿确立为该国的工业产业。

在美元霸权下，比特币最适合发展的土壤可能不是美国，而是那些被美国制裁、缺乏美元与外国进行贸易的国家。正是在这些地方，比特币的去中心化优势得到充分体现，使其成为一种超主权货币。此外，在主权货币极度不稳定的地方，比特币也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

从这个角度来看，比特币的独特性让它开始在国际政治舞台上发挥一定的作用，尤其是在政局混乱的情况下——伊朗等主权国家已经开始探索。然而比特币2009到2019价格，受制于严重的隐私问题（Chainalysis 掌握了比特币链上 80% 的用户信息），比特币还不能成为真正的数字黄金。更严重的问题在机制设置层面：比特币挖出后，如何继续激励矿工挖矿，维护账本安全？比特币会因此而死吗？这些都是行业内需要关注和讨论的话题。

03 12 年级：未来何去何从？

比特币创世区块诞生至今已有十一年。让我们跳出中本聪和比特币白皮书的赞美，以及我们对比特币未来的愿景，说点别的。

过去十一年，我们可以扪心自问，自从中本聪发明了比特币，在数字货币世界还有哪些新的构造和发明像比特币一样引以为豪？可以说，几乎没有（以太坊是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但目前还不如比特币）。除了像比特币这样的发明难以复制之外，更多的因素可能是人们从不同的事物开始。长期以来，人们沉迷于比特币带来的财富神话，要么通过成立项目方给大众新的财富故事，要么收割智商税；赌运气。然而，在这些人中，很少有像中本聪这样有志于打造改变世界的工具的人。

我们应该意识到，比特币不是一个和平、和平、和平时代的产物。它诞生于一个可能比索莱马尼被暗杀时更加瓦解的时代，当时资本主义正处于严重的全球危机之中。比特币没有投资者，因此不需要对任何投资者负责，也不向任何人承诺财务自由。它不遵循现实生活中温顺的、司空见惯的成长逻辑；相反，它的出现指向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或存在方式——在资本主义世界混乱的时代，经过几代密码朋克的奋斗，终于破壳而出的鬼魂。

2018 年底到 2019 年初，币圈掀起一波回归 cypherpunk 的浪潮。不幸的是，大多数趋势并没有真正回到 cypherpunk，而只是使用 cypherpunk 的外壳来打包新兴项目。就像把切格瓦拉印在衣服上然后卖掉一样，仿佛是一场革命；在新成立的项目中添加一些与 cypherpunk 相关的成员或一些密码学家，人们认为这就是更多的 cypherpunk。然而，当这些项目方被熊市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投资者送入市场时，他们急于变现。

币圈有前途吗？经过这几个月的低迷期，每个人的心都在跳动。如果说“钱道”，没有新引入的资金，没有继续控制市场和操纵市场的可能，那么“钱道”就比较渺茫了。如果谈“未来”，既然币圈痴迷于科技的细枝末节和发财的神话，那么“未来”就已经比较渺茫了。尽管许多项目在技术上取得了进步，但在设计理念上却遭遇了重大挫折。要知道，比特币作为资产不是公有的，但作​​为一个系统，比特币是公有的，即去中心化的；但是，太多的项目方根本上是某家公司的私有财产，虽然名义上说是在做公链，所以还是直接上联盟链吧。

如果这个行业真的需要存在，恐怕我们要跳出币圈，重新考虑宏观世界。在笔者的拙见中，圈子总是号称要做超越比特币的项目，无论是在TPS上，还是在市值上，也就是在创造财富的神话上。但很少有人明确说明他想如何改变世界，以及他可以为这个世界提供什么工具。而后者正是我们真正需要的。因为，从技术上来说，币圈永远不可能是互联网大公司；在发财方面，币圈的钱远不及传统圈。只有后者是互联网世界无法提供的（他们不愿意也不不可能提供），传统世界也无法提供。这就是为什么在比特币诞生 11 年之后，我们仍然打从心底为它感到自豪。

这一次，我们真的需要回到密码朋克身上。在这个政治力量日益混乱的时代，在这个技术无孔不入地渗透我们生活的时代，比特币社会组织的意义和积极构建未来社会的精神是我们极为宝贵的资产。

最后，我们不要忘记刻在比特币创世区块上的中本聪的话：“这是财政大臣第二次救助银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