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飞：比特币暴涨背后的六大风险

何飞

2017年8月17日，据火币网数据，国内比特币价格突破3万元大关，创下17天内涨幅58%的历史记录。毫无疑问，在经济增长预期下降、投资渠道收窄、投资收益下降的背景下，比特币成为热门投资标的。然而，一切都有两个方面。比特币的“天价”背后蕴藏着巨大的风险。如果不能尽快预防和采取有效措施，“郁金香泡沫”很可能再次出现。

在提示比特币的风险之前，有必要关注三个问题：第一，比特币可以称为货币吗？二、与前几次相比，本轮涨价有何不同特点？三、推动本轮涨价的主要因素是什么？

关于第一个问题，目前比特币要实现货币的功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方面，比特币价格波动剧烈，与主流货币截然不同。另一方面，与法定货币相比，比特币没有主权国家的信用背书，其支付功能尚未被公众接受，支付范围还相当有限。此外，与主流货币的普遍存在相比，拥有比特币的人数较少，无法形成高频持续的交易氛围。可见，与其称比特币为虚拟货币，不如称其为虚拟资产，即比特币的投资（投机）属性远大于其货币属性。

关于第二个问题，早在2013年底，比特币价格就经历了周期性上涨，首次超过了黄金每盎司的价格。然而，这次反弹持续了不到两个月。这一轮比特币涨价可以追溯到2016年。与之前中国比特币市场“一枝独秀”不同，目前包括日本、美国、韩国、欧洲等多个国家都参与其中。其中，日本已经超越中国和美国成为比特币交易量最大的国家。与此同时，包括高盛和花旗在内的顶级投资银行，以及日本、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和中国人民银行等政府和监管机构都在密切关注比特币价格走势。此外，无论是机构投资者还是散户投资者，各方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生怕错过这一轮盛宴。应该说，全球性、爆发性和暴力性是本轮比特币涨价的主要特点。

关于第三个问题，本轮推动比特币价格上涨的主要因素包括基本面、技术面、政策和资金。就基本面而言，2016年7月9日之后，比特币日增量减半，这是由比特币“四年减半”的运行机制决定的。受供应减半影响，比特币价格有望上涨。从技术角度来看，比特币背后的区块链技术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现已成为金融科技发展的主流技术之一，从而点燃了比特币的看涨情绪。政策方面，包括美国、日本在内的一些国家相继出台利好政策，加速了比特币的上涨势头。资金方面，特朗普政府上台、朝鲜频频核试验、韩国加速部署萨德、英国推进脱欧谈判等一系列事件加剧了全球紧张局势。在这种情况下，比特币被普遍视为可与黄金媲美的避险资产，受到多方青睐。

然而，由于推动比特币价格的各种因素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比特币价格的上涨是不可持续的。事实上，目前比特币的风险积累和爆发态势值得监管者和投资者密切关注。具体来说，比特币面临以下六大风险：

一是风险控制。据统计，截至 2017 年 5 月，已开采的比特币数量为 1600 万枚。基于此，一方面比特币 反洗钱，目前进入交易市场的比特币规模有限，容易被大型机构和财团操纵。另一方面，当前比特币价格波动剧烈，很可能被机构投资者控制。因此，比特币面临操纵风险。

二是舆论风险。据观察，比特币价格的每一次飞跃都与好消息有关。很难说这些所谓的“好消息”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很多技术层面的“好消息”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实现。目前，对于市场上的“利好消息”，比特币价格反应过度，泡沫不断积累，舆论风险加剧。

三是套利风险。在全球范围内，各国政府对比特币的监管态度逐渐分化，支持和打压表达不同。比如，中国政府一直对比特币十分关注，多次约谈比特币交易平台负责人，要求严格控制比特币风险。与中国不同的是，今年 4 月，日本通过了《支付服务修正案》，正式承认比特币支付的法律地位。可以预见，在不同的监管环境下，比特币交易很可能产生集聚效应，增加比特币套利空间，并出现套利风险。

第四是政策风险。在中国，每当比特币价格暴涨，央行都会及时发布风险预警。目前，比特币“投机”气氛浓厚。与此同时，对人民币资金外流的管控力度加大，通过比特币等虚拟货币洗钱的概率大幅上升。在这种情况下，央行很可能会出台比以往更加严格的比特币监管政策，比特币市场面临巨大的政策风险。

第五是技术风险。目前，比特币背后的区块链技术备受追捧，比特币价格的上涨也与此有关。但是，区块链本身的安全程度无法完全验证。同时，随着交易量的快速增长，交易平台的抗风险能力正在受到挑战。比特币本身和平台面临双重技术风险。

六是愚蠢的风险。目前，比特币投资者之所以“充满信心”，很大程度上是看好比特币的“稀缺性”，即比特币总量有限。但是，一方面，比特币是由算法驱动的，其总量并不是绝对不变的。另一方面，即使比特币的总量是固定的，它的定价单位也可以向下扩展，即以0.1、0.01等为单位重估。 “类比特币”的虚拟货币已经在世界范围内出现，这些虚拟货币将挑战比特币的价格。可见，以“比特币总量有限”为投资基础，存在“愚蠢的风险”，贸然进入比特币市场很可能成为最后的“吃货”。

为防范比特币风险，笔者建议监管机构采取以下具体措施：

首先，发帖再次提示比特币的风险。 2013年12月，央行等五部委发布《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认为比特币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货币，而是一种虚拟商品普通人在互联网上使用。交易比特币时，您应该自担风险。 《通知》下发后，国内比特币市场经历了两年多的低迷。然而，进入 2016 年，比特币价格再次上涨，年涨幅达到 200%。 2017年，比特币市场近乎“疯狂”，半年最高涨幅达202%。在此情况下，笔者建议央行等监管部门再次发文提醒比特币风险，重点关注比特币的属性、与区块链的关系、具体风险类型。

二是通过交易平台的监管对比特币进行间接监管。 《通知》明确指出，比特币交易平台网站应按规定向电信管理机构备案，切实履行识别客户身份、举报可疑交易等反洗钱义务。今年年初，央行上海总部、北京业务管理部等监管部门约谈比特币交易平台负责人，了解平台具体运作情况，并进一步提示可能存在的风险，要求平台做好自查自纠。从这个意义上说，建议监管部门加快推进比特币交易平台管理办法和反洗钱规范性文件的出台。

三是加快央行数字货币的研发进程和应用。法定数字货币是主流发展方向，将在降低交易成本、防止通货膨胀、提高交易效率、遏制洗钱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未来取代黄金的可能不是比特币，而是央行主导的数字货币。事实上，近年来，央行在推动法定数字货币的开发和应用方面不遗余力。早在2014年，央行就成立了法定数字货币专项研究组。 2016年初，央行首次公布了数字货币发行目标。今年春节前后，央行数字货币研究所正式成立比特币 反洗钱，其基于区块链的数字票据交易平台测试成功。基于此，建议央行进一步加快数字货币的开发和应用。一方面，法定数字货币的推出将促使公众更加理性地看待比特币等虚拟货币。另一方面，法定数字货币的合法性和稳定性决定了其流通的广度，可以压缩比特币等虚拟货币的非法交易空间，比特币交易市场将得到进一步规范。